青铜钟的嗡鸣还在耳膜上震颤,初代教主的投影却已从钟身里完全凝实。
他的指尖悬在我鼻尖三寸处,每根指节都泛着冷铁般的青灰,张无忌,你总以为准时是送单的底线——可当这底线变成枷锁,你连挥拳都要先算时辰。
我的后槽牙咬得发酸。
刚才试图收功时呛进喉管的血锈味还没散,更诡异的是,此刻我分明看见他的唇角在动,可那声传到我耳里时,竟比他开口晚了半息。
看招!周芷若的软剑突然刺破空气。
她的暴雨剑阵我见过三次,每次都是三百六十五剑封死所有退路,可此刻第一百零八剑刺向初代咽喉时,我竟比她先看清破绽——那剑势本该在寅时三刻的日光里最利,可倒悬光明顶的阴影正漫过剑尖,这一剑,慢了。
初代甚至没动。
他只是抬了抬下巴,周芷若的剑尖便地撞上无形屏障。
她退了半步,发尾的珍珠簪子在发抖:他......他在操控时间流速?
是价值感知的极端化。赵敏的指甲掐进我掌心,她的呼吸扫过我耳垂,他把所有动作都量化成准时率,你挥拳的角度、踢腿的力度、甚至心跳的频率,只要低于他定的标准值......她突然顿住,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手背——淡青色的血管正渗出细密血珠,像被无形的针在扎。
惩罚机制启动了。初代的声音终于和口型对上,他的影子里浮起无数金色数字,准时率92.7%,扣除内力10%;91.2%,扣除反应速度15%......小友,你当年送外卖时,可曾想过这些数字会反噬?
我喉咙发紧。
三年前在现代当骑手时,手机里的准时率条总在头顶晃,雨天路滑摔破汤碗扣钱,绕路救小猫扣钱,连帮孕妇拎菜多耽搁两分钟都要扣钱。
此刻那些被我压在记忆最底层的焦躁突然翻涌上来,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变得紊乱,像台卡带的老钟。
张教主!余鱼同的声音突然插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