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目光扫过甄若腰间,那里系着一块交州将官才有的虎形铜符——这女人在军中的权限,远比他想象的要大。
午后,一队牛车满载锡锭驶向江边码头。押运的除了无当飞军,还有十个扮作脚夫的江东降卒——这是丁奉的亲信,如今在交州水军担任教官。
为首的老兵看着湘江对岸,忽然对同伴低语:“若是三年前,谁能想到我们会帮交州运锡锭?”
“闭嘴!”队长呵斥,“想想丁校尉怎么交代的。”
他们不知道,在江心一艘看似废弃的渔船上,高骁正在用千里镜观察这一切。他特别注意到那些降卒搬运锡锭的手法——完全是水师操练出来的架势。
“刘封好手段。”他在羊皮纸上疾书,“连江东水卒都为他所用。”
突然,江面传来号角声。三艘交州艨艟呈品字形驶来,船首的弩炮在阳光下闪着寒光。高骁急忙降下风帆,扮作修补渔网的渔民。
艨艟上,凌操正在训斥哨官:“为何放那渔船在禁航区徘徊?”
“他说是修网的...”
“修网需要带着千里镜?”凌操冷笑,“追!”
但渔船已顺流漂远。高骁躲在舱底,听着交州战船掠过的水声,小心收好刚写完的密报。他要尽快把零陵的见闻传给张辽——交州对荆南的渗透,比曹魏想象的更深。
暮色降临时,甄若在矿场工棚里查账。烛光下,新币兑换数额持续攀升,但有几个数字引起她的注意——三笔大额兑换都来自城西的当铺。
“查这些当铺的东家。”她对随从吩咐,“特别要查他们与武陵的往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