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冰冷、沙哑,却清晰无比的声音,仿佛直接传入他们耳中,带着不容置疑的审判与…一丝极淡的、难以察觉的余地:
“九条政仁,你的战场不在这里。带你的人,去该去的地方收拾残局。”
“九条镰治,柊千里……若你二人心中尚存‘道义’,而非一己私利,便用你们的方式,去守护你们所珍视的稻妻。”
话音未落,你的身影已越过他们,重新锁定了那个因儿子被打倒而彻底陷入绝望的九条孝行。
“九条孝行。”
你开口,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穿透了所有的嘈杂,如同丧钟敲响在九条孝行的心头:
“垄断言路,欺瞒将军,构陷忠良,苛待百姓,荼毒稻妻……你的罪,罄竹难书。”
“今日,以雷霆威光,净此污秽。”
九条孝行退无可退,背抵着冰冷的墙壁,绝望地嘶吼:
“你不能杀我!我是天领奉行!我对将军忠心耿耿!你这是在叛逆!将军不会放过你的!!”
“将军的意志,早已被你的谎言蒙蔽。”
你举起了【神陨】,雷光在刀尖汇聚,发出令人心悸的咆哮:
“我的刀,即是她的意志,为她斩断迷惘!”
没有再多一言。
刀光落下。
并非惊天动地的巨响,而是一声极其凝聚、仿佛将空间都劈开的锐鸣。
九条孝行脸上的恐惧瞬间凝固,一道细密的血线自他额头浮现,笔直向下延伸。
他张了张嘴,似乎还想说什么,却最终什么声音也没能发出。身体缓缓向两边分开,重重倒地。
天领奉行的主宰,稻妻腐朽秩序的化身,于此落幕。
你站在原地,【神陨】上的雷光缓缓隐去,刀身依旧光洁如新,不染滴血。
你微微喘息着,并非因为疲惫,而是体内那狂暴力量宣泄后的短暂空虚,以及……一种难以言喻的、巨大的空虚感。
庭院中的神乐舞不知何时早已停止。
终末番的忍者们如同出现时一样,悄无声息地退去,带走了所有尸体,只留下满地的狼藉与血腥,证明着方才发生的一切。
杀戮已毕。
你缓缓收刀入鞘,发出“咔”的一声轻响,在死寂的厅堂中格外清晰。
你目光扫过全场,看到九条政仁在侍从搀扶下挣扎站起,眼神复杂地望着父亲的尸体,最终咬牙转身,开始喝令残余的、不知所措的护卫们维持秩序,救助伤者,而非复仇。
你也看到,在角落,九条镰治紧紧拥抱着惊魂未定的柊千里,两人如同在暴风雨中相互依偎的幼苗,虽脆弱,却孕育着新的希望。
你收回目光,心中并无波澜。
你的审判已经结束——刀下无冤魂。
你抬起头,目光仿佛穿透了屋宇,望向了那座高悬于稻妻城顶端的天守阁。
最后的障碍已经清除。
接下来,你需要直面那座永恒之城的主人,去完成这场【存护】之路上最终、也是最艰难的——
御前决斗。
神里屋敷的喧嚣与血腥气尚未完全散去,死寂如同冰冷的潮水重新蔓延。
你站在一片狼藉之中,那柄饮血的凶器此刻沉静得仿佛从未出鞘,唯有空气中弥漫的焦糊与铁锈味,证明着方才雷霆般的审判。
你最后看了一眼九条政仁踉跄着指挥残局,看了一眼镰治紧紧护着千里退向安全的角落。
你的使命于此已了。
剩下的路,是独属于你一人的荆棘之途。
你转身,步伐决绝,向着通往天守阁的、早已在心中勾勒过无数遍的方向迈去。
靴子踏过碎裂的瓷片与倾覆的酒液,发出轻微却清晰的声响,在这死寂的大厅里如同送葬的鼓点。
就在你的脚即将迈出厅门,踏入那被雨水洗净、却依旧暗流汹涌的夜色时——
一道身影如同破碎的白蝶,不顾一切地从廊柱的阴影中扑出,从背后猛地紧紧抱住了你!
“不要……不要去!”
声音凄楚,带着剧烈的颤抖和哽咽,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。
正是神里绫华。
她显然早已到来,或许一直藏身暗处,目睹了方才那血腥而残酷的一切。
此刻的她,早已失去了平日里的端庄与优雅,繁复的和服衣襟被泪水与雨水浸湿,凌乱地贴在身上,冰蓝色的眼眸盈满了巨大的惊恐与绝望,如同即将溺毙之人死死抓住最后的浮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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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手臂环在你的腰间,用力到指节泛白,仿佛要将自己嵌入你的脊背,用自己单薄的身躯阻挡你奔赴死亡的脚步。
“佑哥哥……求求你……别去……别离开我……”
她的脸颊紧紧贴在你冰冷染血的背甲上,泪水迅速浸湿了衣料,温热的触感与你身上散发的寒意形成了残酷的对比。
“我已经……我已经失去了父亲,失去了母亲……我不能再失去你了!求求你……为了我……留下来……”
她的哭泣声破碎而压抑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口撕裂而出,带着令人心碎的哀恸。
你的身体骤然僵住。
那熟悉的、带着椿花淡香的气息,那绝望的颤抖与温度,像一把最锋利的刃,精准地刺入了你早已被命运锤炼得冷硬如铁的心脏最深处。
你几乎能感受到她心跳的狂乱,感受到那份几乎要将他灼伤的、纯粹而汹涌的情感。
有一瞬间,那冰冷的决意仿佛真的出现了一丝裂痕。
你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,喉结滚动,将所有几乎冲口而出的安抚与解释死死压下。
你不能回头。
你不能让她看到自己此刻的眼神——
那里面不仅有赴死的决绝,更有因她的泪水而翻涌的、几乎要将你吞噬的痛苦与不舍。
你深吸一口气,那气息带着血与火的味道,强行压下胸腔中翻江倒海的情绪。
你的声音出口,是刻意淬炼过的、近乎残忍的平静,甚至比手中的【神陨】更冷:
“放手。绫华。”
“不!我不放!”
绫华抱得更紧,声音里带着罕见的、近乎偏执的倔强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