贴心。
赵德啊赵德,你不是想请我喝茶吗?
我不仅来了,我还给你带了一份大礼。
一份全京城百姓当见证人的“道德绑架”大礼。
你想要一个安静的、可以随意拿捏我的密室?
我偏要把它变成一个万众瞩目、谁也无法下黑手的舞台。
你请我喝茶,我直接给你哭丧。
这叫什么?
这就叫掀桌子!
看你这鸿门宴,还怎么开席!
赵王府门前。
赵德一身锦袍,负手而立,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。
他已经等了一会儿了。
他算准了林越不敢不来。
只要林越进了他的王府,关上门,是龙也得盘着,是虎也得卧着。
他有无数种方法,能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侄子,把他吃下去的东西,连本带利地吐出来。
远处,街道的尽头,终于出现了东宫的仪仗。
赵德嘴角的笑意更深了。
来了。
然而,当那支气氛诡异的队伍越来越近,当苏清欢那响彻半条街的哭嚎声传来时,赵德脸上的笑容,开始一寸一寸地龟裂。
当他看到那顶素白色的软轿,以及后面跟着的太医时,他的脸色,已经从错愕,变成了铁青。
这……这是在干什么?
唱的哪一出?
不等他反应过来,软轿已经抬到了王府大门口。
轿帘被掀开,露出了林越那张“气若游丝”、“命不久矣”的脸。
在无数百姓的注视下,林越颤颤巍巍地伸出手,朝着赵德的方向,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发出了深情的呼唤。
“皇……皇叔……”
赵德的眼皮狂跳,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。
只见林越在苏清欢的“搀扶”下,踉踉跄跄地走了下来,一把抓住赵德的手,滚烫的泪水瞬间就下来了。
“皇叔……孤……怕是不行了……”
他的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入了周围每一个人的耳朵里。
赵德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林越紧紧攥着他的手,另一只手颤抖地拍着他的手背,眼中满是“孺慕”与“托付”。
“这大靖的江山……以后……以后就要靠皇叔您了啊!”
话音落下,林越眼睛一翻,头一歪,直挺挺地“晕”了过去,整个身子都倒在了赵德的怀里。
赵德抱着怀里这个重得要死的“病危”侄子,站在王府门口,沐浴在全京城百姓或同情、或震惊、或探究的目光中。
他的大脑,一片空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