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袅袅往他碟子里丢了颗烤蒜:行啊。
铜签在晚风里叮当相撞,像在笑。
春分那日永寿宫的垂丝海棠沾着香皂的香气开了。当袅袅蹲在檐下翻账本,听见正殿传来脆生生的响——德妃的翡翠镯子撞上贤妃的鎏金护甲,麻将牌在紫檀桌上哗啦啦跳着圆舞曲。
要说这蔷薇露的香味儿...淑妃尾音打着旋儿飘出雕花窗,昨儿万岁爷夸本宫发间有春意呢。
珍珠端着漆盘碎步过来,盘里十二块香皂雕成十二花神,底下压着各宫打点的银票。小丫头耳语:翊坤宫的画眉鸟食罐里藏着五十两,说是要订十块芍药香型的。
“不做了,退了去。”当袅袅蘸着唾沫数银票,忽听得院门吱呀作响。
七八个新晋宝林提着裙裾涌进来,为首的那个发间金步摇直颤:郡主,听说下批要等寒露?
“不做了不做了,小主们来迟了。”
“那怎么行,我们也想要!”
小主们且看。当袅袅掏出块素面香皂在日头下晃,皂体泛着蜂蜡的暖黄,这宫外版虽没有金箔花露,倒是加了御马监的紫苜蓿蜜。指尖轻弹,皂角清香惊飞了海棠上的彩蝶。
“这是宫外哪家的?”
“东八街丰盛斋后院大榕树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