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蜂须贺氏写的,对不对?”督姬把信纸举得老高,目光扫过他慌乱的脸,笑得眼泪都快出来,“我当她是真死了,还在那里睹物思人呢,原来竟是假死!前两年还骂你‘秽多崽’,现在倒躲在私宅给你写信,把光德坊、北政所都骗了!”
阿夏端茶过来,督姬眼神一冷,阿夏吓得退走。她伸手搭在虎千代肩上,浅紫小袖的袖口蹭过他甲胄铁片,声音压得低却带着北条主母的倨傲:“我今年三十五,雪绪也三十五;我是德川亲女,她是蜂须贺嫡女;我还是氏直的遗孀,父亲(家康)再恼我背德,也没胆子真动我——你说,我求父亲把我嫁给你,他会不会答应?”
虎千代并不知道对方是北条遗孀,所以刚一听,先是在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:痴人说梦!我家那个老匹夫视家名如命。你这个背德弑主之人,还不自裁反而敢在这儿聒噪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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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转念一想,这是庆长年间啊,求亲者“求”的不是“督姬这个人”,是“德川亲家”的身份。大名们谁缺贞洁的妻子?想要贞洁的,町中找个家境清白,长得白净的女人,花点小钱养着也就是了。而且督姬的“背德”,反而让她成了福岛家“高性价比选择”。
若督姬是“贞洁的德川亲女”,家康会要求求亲者付出更高的“彩礼”(比如割让领地、出兵帮德川打仗),且只会许配给“实力强的大名嫡子”。真要是能给福岛家轻松得到一个德川督姬,家中的那个老家伙做梦都能笑醒。
虎千代攥紧拳头,想后退却被抱住:“我答应雪绪,要娶她做我正室。”
“正室?”督姬嗤笑,拨了拨鬓边银钗,“我倒想做侧室,省得管粮秣账册,可我是北条遗孀、德川亲女,身份不允许啊。”她往前凑了凑,气息扫过他耳尖:“这事不是你说了算的,是你父亲(正则)和我父亲。我父亲只要给正则一点暗示,他连拒绝的理由都找不到。”
督姬的手臂突然收得死紧,浅紫小袖的布料绷紧,勒得虎千代肩甲铁片都微微发响。她胸口贴着他后背,温热的呼吸裹着松烟冷香,先漫过他的耳尖,再顺着脖颈往下滑,落在颈侧跳动的血管上——那气息太近,像藤蔓缠上树干,连带着她说话的尾音都勾着黏腻的笑:“我要你,你逃得掉吗?”
唇瓣擦过颈侧时,她故意用齿尖轻轻蹭了蹭皮肤下的血管,看着虎千代肩头猛地一颤,才慢悠悠往下说:“雪绪?她早是光德坊牌位上的名字了。你就算真能夺了关东八州,难道要把个‘死人’供成正室?让天下人笑你‘娶鬼为妻’?”
话音落,她突然踮脚,唇重重吮在虎千代颈窝最嫩的地方。不是温柔的吻,是带着齿痕的啃咬,舌尖扫过渗血的皮肤时,还故意用指甲掐了把他的腰——力道不轻不重,刚好让他疼得吸气,却又挣不开她的纠缠。“你再摸我的腰,”她贴着他耳边呵气,指尖顺着他甲胄缝往下滑,“比雪绪那常年握账册的软肉,是不是更有劲儿?”
虎千代的后颈绷得像拉满的弓弦,每一寸肌肉都在发抖。他想抬手推,却被督姬牢牢扣住手腕,那力道带着北条主母特有的蛮横,不容半分反抗。额角抵上来时,他闻到她发间的伽罗香混着汗味,竟比雪绪私宅的熏香更刺鼻,闭眼的瞬间,唇上突然覆上一片湿滑的触感——是督姬的舌尖,像蛇信子似的,从他唇角蹭到下颌,带着点冰凉的恶意。
“你母吉良氏在伏见,天天守着暖炉台,却连件新织的吴服都不敢要。”督姬的声音突然冷下来,指尖掐着他的下巴转过来,强迫他与自己对视,“可你若从了我,我让父亲赏她十匹东国锦,让她在伏见的侧室里,走路都能抬着头。你难道要为了个过去骂你‘秽多崽’的女人,让你娘一辈子像老鼠似的躲着?”
她的指尖突然往下,攥住虎千代按在刀鞘上的手,猛地往自己怀里带。布料下的温热隔着薄绸传来,虎千代像被烫到似的想抽手,却被她攥得更紧,指腹甚至故意蹭过他掌心的薄茧——那是练枪磨出来的硬茧,此刻却成了她羞辱他的工具。“你看,”她笑得眉眼弯弯,“你娘的荣宠,雪绪的性命,都在你这只手里。是握刀砍我,还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