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默身体瞬间僵住!
沈曼歌缠着绷带的手指,并未去掀盖子,而是极其精准地、如同敲击音叉一般,用指关节在那保温桶盖子的金属边缘——轻轻一弹!
“叮——!”
一声极其清脆、悠扬、带着奇异穿透力的金属颤音在静室中响起!
这声音仿佛带着魔力!
就在这声音响起的瞬间!
“嗡——!”
林默断腕被盖子盖住的空洞深处,那股冰冷的、浩瀚的“律”之脉动,猛地变得无比清晰!如同被这声“叮”瞬间激活、共振、放大!一股冰冷而沉重的力量感,顺着那被盖子“过滤”后的通道,如同被引导的潮汐,猛地涌入林默的金属左臂!
“呃啊!”林默闷哼一声!
他那只覆盖着暗金金属手套的左手,完全不受他自身意志控制地——猛地握拳!抬起!对着空气狠狠一拳捣出!
“轰!!!”
一股肉眼可见的、带着冰晶碎屑的白色寒气冲击波,如同出膛的炮弹,从那只金属拳锋上咆哮而出!
前方的空气瞬间被压缩、冻结!一道白色的冰霜轨迹如同凝固的闪电,笔直地轰击在对面五米开外、厚重无比的吸音墙上!
“咔嚓嚓——!!!”
坚硬的、专门吸收能量和声音的特殊吸音材料墙面,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!瞬间炸开一个直径半米、边缘布满蛛网般冰裂纹的巨大凹坑!无数细碎的冰晶和吸音材料碎片簌簌落下!
整个静室都仿佛震动了一下!
林默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金属拳头,又看看对面墙上那个冒着寒气的恐怖凹坑。刚才那一拳…是他打的?那种力量感…冰冷、沉重、沛然莫御!虽然只是短短一瞬,但那种掌控感…前所未有!
沈曼歌收回手指,看着墙上的凹坑,又看看林默震惊的脸,嘶哑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,却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:“‘松香硝烟’,引导‘冰冷律碑’的共鸣。这就是‘旋律’的力量。记住刚才‘工具’被拨动时的感觉。盖子是个粗糙的‘共鸣腔’,也是你的‘消音器’。在找到彻底解决你体内‘噪音’的办法前,别弄丢了它。”
她顿了顿,看着林默那只依旧紧握的金属拳头,眼神锐利如刀:
“现在,用你的新‘工具’,试着…砸碎这块训练合金。在我回来之前,把它变成一滩合格的金属废料。”
沈曼歌不知从哪里,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块人头大小、闪烁着高强度合金特有冷灰色泽的金属块,“哐当”一声,扔在了林默脚边的金属地板上。那金属块砸在地板上发出的沉重闷响,充分说明了它的分量和硬度。
“砸…砸碎它?”林默看着自己那只刚刚轰出寒冰冲击波的金属拳头,又看看地上那块看起来就极其难啃的合金疙瘩,喉咙有些发干。刚才那一下是沈曼歌引导的,他自己还处于“蚂蚁看海”的懵懂阶段啊!
“不然呢?留着它给你当枕头?”沈曼歌丢下这句毫无温度的话,不再看林默,转身走向静室角落陆青舟进入的那个铭刻着静音符文的小隔间。她需要处理自己的伤势,也需要确保那个味觉被污染的图书管理员不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。
厚重的隔间门无声关闭。
冰冷的静室里,只剩下林默,和他断腕上那个盖得严严实实、此刻仿佛在无声嘲笑着他的小熊保温桶盖子,以及脚边那块冷冰冰、硬邦邦的训练合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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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默低头,看着自己那只覆盖着暗金金属手套的左手。冰冷的触感透过意识传来。刚才那一拳的余韵似乎还在指骨间残留,那种沛然的力量感令人心悸,也令人…着迷。
工具…
盖子是个共鸣腔,消音器…
感受“律”的脉动,引导它…
他深吸一口气,努力回忆刚才被沈曼歌“拨动”时的感觉。那种冰冷的、浩瀚的“律”之脉动被瞬间激活、放大、引导的奇异共振感。
他将意识小心翼翼地沉入断腕处那个被盖子盖住的虚无空洞。冰冷…沉重…浩瀚的脉动依旧晦涩难明。他不再试图去“理解”它,而是像沈曼歌说的,把它当成一块石头,一根棍子,一件…沉重的工具。
他尝试着,笨拙地用意念去“拨动”那股冰冷的脉动,想象着将它“引导”向自己的金属左臂。
没有反应。
冰冷的脉动依旧按照它亘古不变的韵律流淌着,对林默这个“蚂蚁”的意念毫无反应。
林默有些气馁,目光落在脚边的合金块上。他集中精神,对着合金块,用意念驱动金属左手:“砸它!”
“咔哒…”
金属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极其轻微地、象征性地弯曲了一下,距离砸碎合金块差了十万八千里。
“……”林默嘴角抽搐。这玩意儿不听使唤啊!他有点怀念自己原装的血肉之躯了,至少想竖中指的时候绝对指哪打哪。
他烦躁地甩了甩金属左手,冰冷的金属在空气中划过沉闷的声响。就在他甩动手臂的瞬间,断腕处被盖子盖住的空洞里,那股冰冷的“律”之脉动似乎…极其微弱地…波动了一下?
林默一愣,捕捉到了这一丝细微的变化。难道…动作本身也能引起某种…共振?
他尝试着,不再刻意用精神去“引导”,而是简单地、用力地再次甩动了一下金属手臂!
“嗡…”
这一次,波动感更清晰了一点!仿佛他甩臂的动作,像一根粗糙的棍子,搅动了那冰冷“律”之海洋的表面!
有门儿!
林默眼睛一亮!他不再犹豫,猛地抬起金属左手,不再去想什么意念引导,只是凭着身体的本能,将这只沉重的、冰冷的“工具”,对着脚边那块冷硬的合金块——狠狠砸了下去!
“哐当!!!”
一声震耳欲聋的金属撞击巨响在静室中爆开!
火花四溅!
冰冷的金属拳头狠狠砸在合金块表面!
林默感觉一股巨大的反震力顺着金属手臂传来,震得他半边身子都麻了!低头一看,合金块表面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白印,而他的金属拳锋上,暗金光泽流转,毫发无损。
力量是有了,但…太分散了!就像用铁锤砸钉子,没砸中钉帽,光把木板砸了个坑。
他甩了甩发麻的(感觉上的)手臂,盯着那块纹丝不动的合金块,一股不服输的劲头涌了上来。他回想着沈曼歌弹击盖子边缘时那精准的一“叮”,那清脆的共鸣…精准…集中…
林默再次抬起金属手臂,这一次,他不再用蛮力。他尝试着将意识沉入断腕的空洞,不再试图“引导”那股冰冷的脉动,而是…感受它流淌的“方向”?感受它那如同冰川移动般的沉重“势能”?
冰冷…沉重…缓慢…但…势不可挡…
他瞄准合金块的一个点,金属拳头高高举起,然后…引动那股感知到的、沉重冰冷的“势”,如同引导一块从山顶滚落的巨石,将所有的力量凝聚在拳锋那一点暗金色的金属尖端上!狠狠砸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