士兵们再无战意,哭爹喊娘,四散奔逃,自相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。

魏军步骑合力,展开了无情的追击与剿杀。

战场变成了屠宰场。从清晨战至午后,喊杀声才渐渐平息。

刘复在金狼大旗倒下的地方接受了蹋顿被生擒的消息。

张辽追击三十余里,最终在一条湍急的河边截住了狼狈不堪的乌桓峭王。

蹋顿困兽犹斗,与张辽单挑十余回合,终是胆气已丧,被张辽一枪震飞兵器,挑落头盔,生擒活捉。

硝烟未散,血腥气浓得令人作呕。

魏军士兵们正在军官的指挥下清理战场,补刀未死的敌人,收拢俘虏,收缴战利品。

初步统计很快报来:

阵斩乌桓精锐逾万,俘虏两万余,缴获战马、牛羊、器械无数。而魏军自身伤亡,竟不足两千!

白狼山一役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尽,胜利的狂欢却已迅速被一种铁血意志所取代。

魏军大营深处,临时设立的囚牢中挤满了垂头丧气的乌桓俘虏,哀鸣与呻吟不绝于耳。

蹋顿被单独关在一个木笼里,精钢镣铐加身,往日的骄狂尽数化为败犬般的屈辱和惊惧。

中军大帐内,刘复面无表情地听取着最终的战果禀报。

当听到“俘获乌桓青壮两万三千余人”时,他眼中寒光一闪,手指轻轻敲击着铺有北疆地图的案几。

“乌桓……疥癣之疾,却屡叛屡扰,劫我边民,毁我田稼,其性如狼,畏威而不怀德。”

他的声音平稳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,

“此番大败,若只简单坑杀,恐其部族十年后又生新丁,再次为患。若放归,更是纵虎归山。”

帐内文武皆屏息凝神,知道魏王已有决断。

“传令,”

刘复的声音陡然转厉,

“所有乌桓俘虏,连同蹋顿在内,尽数施以宫刑!

命军中医官好生‘照料’,待伤愈后,全部打入奴籍,烙印为记,发往辽东、幽州各处矿场,终身苦役,至死方休!

若有反抗或逃亡,格杀勿论!”

此令一出,帐内竟短暂地陷入一片死寂!

就连素以智计百出、不拘礼法闻名的郭嘉,闻言也不由得微微一怔,想起了关于魏王在青州执政的故事,旋即眼中闪过一抹了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