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乔坐在一旁,将自己所知的江东风俗、士族关系一一告知官吏:
“江东士族以张氏、陆氏、顾氏、朱氏为首,周氏也颇有影响力。
而且周氏与孙家关系最为密切;
江东百姓多以渔耕为生,鄱阳湖周边的渔民,对水师动向最为敏感。”
官吏们将这些信息记录下来,补充到情报中,对江东的了解愈发全面。
在刘复麾下众人忙碌的时候。
襄阳的第一场雪来得猝不及防。
铅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,细碎的雪粒被北风卷着,打在州牧府的朱红漆门上,簌簌作响。
府内正堂,刘表身着厚重的锦袍,却仍觉得寒意从脚底往上窜——不是因为天气,而是因为案上那份刚从北方传来的密报。
密报上的字迹潦草却刺眼:
“益州既定,刘璋及其部将张任、黄权已押送陈留,入天工营服劳役。
魏王刘复下旨,益州推行新学,设堰官修都江堰,盐铁专营尽归官府。”
刘表捏着密报的手指微微发颤,指节泛白。
他今年已五十八岁,鬓角全白,近来更是常感胸闷气短,此刻读完密报,只觉得胸口像被巨石压住,连呼吸都变得艰难。
“主公,蔡将军、蒯将军他们到了。”
侍从轻声禀报,打断了刘表的思绪。
他抬起头,挥了挥手:
“让他们进来。”
不多时,几人陆续走进正堂。为首的是蔡瑁,他身着银甲,腰悬佩剑,面色沉稳,只是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。
紧随其后的是蒯良、蒯越兄弟,两人都穿着青色儒衫,手持羽扇,神态从容。
最后进来的是文聘,他身材魁梧,脸上带着一道浅疤,那是早年与孙坚作战时留下的,此刻眉头紧锁,显然也已得知益州的消息。
“诸位都看过密报了吧?”
荆州牧刘表此时斜倚在榻上,身上盖着厚厚的锦被,面色蜡黄,眼窝深陷,不时发出一两声压抑的咳嗽。
往日的“八俊”风采,已被岁月和病痛消磨得所剩无几,只剩下眉宇间残留的一丝儒雅与挥之不去的深深忧虑。
榻前,荆州的核心人物肃立两旁。
左侧是以蔡瑁、蒯越为首的文官谋士,右侧是以文聘为代表的军中将领。
气氛凝重得如同府外铅灰色的天空。
“消息……确认了吗?是真的吗?”
刘表的声音有些沙哑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