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桃猛地抬头。
地宫入口方向传来日语喊喝,夹杂着铁器撞墙的闷响——日军追来了。
她的目光扫过信末的批注:“阵眼在离卦正南方,以白家祖佩为引。”手本能地摸向颈间,那里挂着半块羊脂玉佩,是母亲塞给她的最后信物。
“陆九!”她扯下玉佩,朝正南方向的墙根冲去。
陆九立刻跟上,反手抽出腰间的勃朗宁,枪口对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。
白桃在墙根摸到一道凸起的卦纹,将玉佩碎片按进去,石屑簌簌落在她手背上。
“嗡——”
地宫发出低沉的轰鸣,像沉睡的巨兽突然睁眼。
白桃后退两步,看见一道淡金色的屏障从地面升起,入口处的喊喝声瞬间被隔绝,只剩模糊的撞击声。
陆九用枪管敲了敲屏障,金属与空气相撞的闷响证实了他的猜测:“是气墙,能挡子弹。”
“不止挡子弹。”白桃盯着自动打开的药柜。
最前排的乌木抽屉“咔嗒”弹开,党参、黄芪、金银花的香气混着陈皮的辛香涌出来。
她摸出随身的牛皮笔记本,笔尖在纸页上飞转——《金疮止血散》《行军消暑丹》《解毒汤》...这些在战场上能救命的药方,母亲竟全藏在药柜的暗格里。
“他们搬来炸药了。”陆九突然压低声音。
他贴着屏障站着,耳尖微动,“至少有三个小队,带着洛阳铲。”白桃的手指顿了顿,抬头正看见他紧绷的下颌线——这个总爱易容成商贩的中统特工,此刻眼里是她从未见过的冷硬,像块淬过冰的铁。
“抄完这页就走。”她加快速度,墨水滴在“瘟疫解毒方”的“毒”字上,晕开个小墨团。
小梅不知何时凑过来,踮脚把铜铃塞进她手心:“姐姐,铃铛变暖和了。”白桃这才发现,铜铃表面的八卦纹正随着心跳的节奏发亮,和墙上的光纹连成一片。
“她...还在等我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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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梅的声音突然轻得像片雪。
白桃抬头时,正看见小丫头仰着脸,眼睛亮得反常,仿佛能穿透层层石壁。
她的话音刚落,地宫的震动突然加剧,头顶的石屑扑簌簌往下掉。
远处传来闷雷似的轰鸣,白桃分辨了两秒——是爆炸声,从东边传来的。
陆九的枪口转向入口方向,屏障外的撞击声突然变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