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是在被“替代”。
我是在被“填充”。
被无数个混乱的、病态的“恋爱脑”灵魂碎片,强行塞入这具名为林宴的皮囊里。
就在我感觉自己即将被这内部的混沌彻底撕碎、同化的时候,苏晓终于联系我了。
不是电话,不是邮件。
是在一个清晨,我打开公寓门取外卖时,发现门把手上挂着一个不起眼的黑色小布袋,里面没有纸条,只有一把古老的、锈迹斑斑的黄铜钥匙,以及一个用口红仓促写在布袋内衬上的地址和时间。
当晚,凌晨三点。
地址是城市另一端一栋几乎被遗忘的、即将拆迁的旧楼天台。
我握着那把冰冷的黄铜钥匙,如同握着最后的救命符,踩着吱呀作响、落满灰尘的楼梯,一步步向上爬。
夜风穿过没有玻璃的窗洞,发出呜咽般的声音。
每一步,都感觉体内的喧嚣在加剧,仿佛“她们”也感知到了什么,在恐惧,在躁动。
推开沉重的、通往天台的铁门,视野豁然开朗。
城市的霓虹在远处流淌,像一条虚假的、温暖的河流。
而天台上,只有呼啸的冷风和无边无际的、清冷的黑暗。
苏晓站在天台边缘,背对着我,黑色的风衣下摆在风中猎猎作响。
“你来了。”
她没有回头,声音平静地融入夜风。
“我快撑不住了,苏晓。”
我走到她身边,声音嘶哑,身体因为内部的风暴而微微颤抖,“‘她们’……快要出来了!”
苏晓缓缓转过身。
她的脸色在月光下显得异常苍白,眼神却锐利如昔,甚至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、近乎悲悯的沉重。
“我知道。”
她看着我,目光仿佛能穿透我的皮囊,看到里面沸腾的混乱,“因为你选择的‘自体储存’,是最古老,也是最危险的一条路。
它并非简单的转移,而是一种……封印。”
“封印?”我愣住了。
“你以为你收集的,只是那些女孩病态的‘执念’?”
苏晓的声音低沉下去,带着一种吟诵古老史诗般的肃穆,“不,你收集的,是‘污染源’播撒下的‘种子’,是它们用以锚定现实、扩散扭曲的‘坐标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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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指向我的胸口,眼神灼灼:“而你,林宴,你天生拥有一个特殊的‘容器’体质。你的能力,与其说是‘剥离’,不如说是‘吸纳’和‘暂时封印’。你将那些危险的‘坐标’吸入自己体内,用你的精神和肉体作为牢笼,暂时阻止了它们进一步污染现实,制造更多的‘空壳’和潜在的‘污染源’。”
我如遭雷击,踉跄后退,直到脊背撞上冰冷的水塔外壳。
容器……封印……
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刽子手,是掠夺者。
原来,我竟然是……看守?是囚笼?
“那……那墙上那些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