菲娅点头,取下一根琴弦,缠上残片,指尖轻抚,将残片中的信息转化为音律波动。这不是读取,而是“翻译”。她闭眼,十指微颤,一段断断续续的旋律在空气中流淌,像是谁在梦呓。
巴鲁听着,脸色越来越沉。
残片里传出三段意象:第一,一座塔,倒悬于云层之上,塔尖朝下,刺入大地;第二,一株巨树的剪影,枝叶枯萎,树干上有锁链缠绕的痕迹;第三,一只瞳孔,被无数铁链束缚,却仍在转动,透出不甘。
“看不懂。”巴鲁啐了一口,“但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。”
菲娅没说话,只是将旋律调成最低频,通过琴弦传导,送向产房方向。那频率与楚玄的心跳共振,像是一种隐秘的通讯。
产房内,婴儿躺在襁褓中,银发散在枕上,赤瞳微睁。他没动,但指尖忽然轻轻一颤,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。随即,他抬起手,极慢地,在空中划出一道微弱的痕迹。
那不是字,也不是符,而是一道龙纹的雏形,一闪即逝。
外面三人同时抬头。
“他看见了。”巴鲁低声说。
“而且认得。”菲娅补充。
雷恩没说话,只是把刀插得更深了些。
巴鲁低头看着手心的残片,眉头紧锁。“这玩意儿不能留,也不能毁。一毁,信息就没了;一留,迟早引来黑冕的狗鼻子。”他抬头看向菲娅,“你还能再冻一次时空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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菲娅摇头,“三次极限,刚才用了第二次。再用,手就废了。”
“那就只能靠火。”巴鲁冷笑,“老办法,炼。”
他取出一个青铜小炉,炉身刻满矮人古文,是当年被流放时唯一带走的圣物。他将残片放入炉中,又割开左臂,让圣匠之血滴落其中。炉火燃起,颜色诡异,先是红,再变紫,最后竟成了银白。
“剥离黑雾,显真形。”他低吼,一锤砸在炉壁上。
炉内,残片开始扭曲、融化,黑雾被一点点逼出,像脓血从伤口挤出。随着污染褪去,三组符号逐渐清晰:倒悬之塔、枯树锁链、困瞳——不再是模糊意象,而是确切的标记,像是某种地图的坐标点。
巴鲁盯着看了许久,忽然咧嘴一笑,“有意思。这三个地方,一个在天上,一个在地心,一个在……深渊边缘。”
菲娅皱眉,“他们要同时动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