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那一瞬，楚河脊椎处猛地窜出一根金色藤蔓，粗如拇指，表面布满细密鳞纹，直刺右眼球。剧痛炸开，他整个人抽搐了一下，膝盖一软，单膝跪地，左手撑住地板才没倒下。

右眼爆裂。

黑血混着金丝从眼眶淌出，顺着脸颊滑落，在甲板上滴成一小滩。全球范围内的红点集体停滞了0.7秒，倒计时消失，信号波纹骤然衰减。

卡门面具裂开一道细缝，声音第一次带上怒意：“你竟让一个死人替你动手！”

楚河喘着气，左眼睁着，视野清晰。他没看卡门，而是望向主屏幕——月球背面的深红能量环出现蛛网状裂痕，正在缓慢扩散。

“她没死。”楚河低声说，“只要我还活着，她就没真正死过。”

林玲迅速调取信号监测数据，手指在空中划动：“视觉传播中断，全球同步指令衰减至12%以下，幸存者行动轨迹恢复正常。战术成功。”

卡门站在原地，影子微微波动。他没再说话，只是抬起手，楚河的左腿突然失去知觉，膝盖一弯，整个人重重砸在甲板上。他咬牙撑住，左手雷电骨刺再次插入地面，稳住身形。

“我说过。”卡门的声音恢复平静，“每毁一感，我夺一控。”

楚河低头看着自己无法动弹的左腿，又摸了摸右眼的伤口。血还在流，但那根藤蔓已经缩回体内，仿佛从未出现过。

“你还剩几个感官？”卡门问。

楚河没答。他能感觉到体内能量仍在紊乱，胸口图腾的热度未退，跃迁协议依然卡在0.3%。他知道时间不多了。

小主，

林玲走到他身边，蹲下身，声音压得很低：“如果你接下来要做什么……最好在还能动的时候做完。”

楚河看了她一眼，左眼映着屏幕上的裂痕环。他慢慢抬起还能活动的右手，指向主控台：“把跃迁协议的触发权限，转移到我的神经末梢。”

“什么意思？”

“别设开关。”他嗓音沙哑，“让它变成一种反射。就像……手碰到火会缩回来那样。”

林玲沉默两秒，点头起身，重新接入系统。她的手指在代码层快速穿梭，剥离安全锁，重写触发逻辑。几秒后，她回头：“改好了。现在，只要你心跳低于40，或者脑电波进入濒死状态，协议就会自动激活。”

楚河闭上左眼，又睁开。视野依旧清晰。

卡门站在不远处，影子与他的影子交错在一起，分不清边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