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帝近日忙于朝政,也要顾惜身子。哀家听说,你常去长春宫?”
胤禛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,面色如常:
“劳皇额娘挂心。儿子只是觉得甄氏灵秀聪慧,与她说话能解些烦闷。”
太后点点头,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:
“甄氏是不错。只是皇帝,后宫妃嫔,雨露均沾才是正道。过于专宠,易生事端,也易让新人骄纵,老人寒心。皇后贤德,华妃虽性子急了些,对你也是一片真心,还有昭贵妃……”
她顿了顿,意味深长地看了胤禛一眼。
“皎皎那孩子,性子是懒散些,但陪伴你多年,情分非比寻常。况且富察家在前朝势力颇丰,皇帝心中,当有杆秤才是。”
胤禛垂眸听着,心中并无多少被训诫的不悦,反而隐隐有一丝计划得逞的得意。太后这番话,正中他下怀。
他抬眸,神色恭谨:
“皇额娘教诲的是,儿子记下了。日后定当注意分寸,以六宫和睦为重。”
太后见他态度恭顺,满意地点点头:
“你知道轻重就好。哀家老了,只盼着后宫安宁。”
从寿康宫出来,胤禛走在月色下的宫道上,唇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。
华妃果然沉不住气去告状了,太后的“训诫”也如期而至。这一切,都在他的预料之中。
成功将前朝对女学试点和昭贵妃专宠的注意力,部分转移到了新人甄嬛的“盛宠”上,这步棋,走得不错。
至于太后的提醒……他自有分寸。泠雪那里,他自然不会冷落,只是眼下,需要这“雨露均沾”的表象。
而此刻的承乾宫,却并非如外界所想的那般沉寂。
寝殿深处,一间从不允许寻常宫人进入的僻静书房内,烛火通明。
泠雪并未如往常般早早歇下,而是穿着一身利落的深色常服,乌发简单绾起,正伏案于一张巨大的舆图之上。
舆图并非大清疆域,而是精细绘制了部分西域的地形地貌,上面标注着密密麻麻的满蒙文字和符号。
琥珀安静地侍立一旁,眼神警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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泠雪指尖划过舆图上准噶尔部活动区域,眉头微蹙,低声对身旁一个作寻常太监打扮、眼神却精悍锐利的男子道:
“……这么说,准噶尔近期似有异动?其余的可有异常?”
那“太监”压低声音,回道:
“回主子,边境线报,准噶尔骑兵近日活动明显加剧,劫掠小股商队之事时有发生。奴才怀疑,他们在暗中囤积战略物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