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海边归来第二日,沈昭宁便觉小腹隐隐作痛,整个人懒洋洋地提不起精神,面对满桌佳肴也毫无胃口。起初只当是旅途劳顿,不料随后春桃也出现了相似症状,主仆二人竟一同病倒了。
卓玛见状不敢耽搁,急忙请来了张太医。经仔细诊脉,张太医道:“王妃与春桃此症乃是贪食寒凉之物,又着了夜风,以致寒邪客于肠胃,功能失调。无甚大碍,微臣开两副温中散寒、化积导滞的汤药,服下便好。”
众人这才恍然,想起在海边那几日,就属王妃和春桃对螃蟹、皮皮虾最为痴迷,且总嫌蘸姜汁破坏了原味,常常净口食用,想来是吃得太多,肠胃受寒所致。其他人因食用有度或佐以姜醋,故而安然无恙。
沈昭宁靠在软榻上,身上盖着薄毯,只觉得浑身无力,心里更是憋闷。她不禁想到,这恐怕不止是吃坏了肚子,更深层的原因,怕是这具身体底子太虚,因为原主和春桃在东陵皇宫那些年备受虐待,早已伤了根本。
想到这里,一股无名火便窜了上来,对东陵皇宫、对那昏君的恨意又深了几分,恨不得立刻发兵,踏平皇城,为原主、也为无数受过折磨的人报仇雪恨。
她正懒洋洋地望着窗外生闷气,一个身影却闯入了她的视线。只见薛冉穿着一身崭新的靛蓝色劲装,衬得他身姿挺拔,那股子混不吝的痞帅气质被这身得体衣裳收敛了几分,反倒更显精神利落。沈昭宁心下嘀咕:“这身行头,八成是夏荷的手笔。”
本以为他是来找夏荷的,却见薛冉目光一扫,便直直朝着她所在的厅堂走来。到了近前,他拱手行礼,神色一改往日的散漫,带着几分肃然:“王妃,京城有消息传到。”
沈昭宁强打精神,接过他递来的小巧竹管,取出里面的纸条展开一看,眉头便蹙了起来。消息依旧来自宫内的小安子,内容却不容乐观:东陵帝已决意,待秋收粮草入库后,便要大举兴兵,攻打扶风郡!
她心中一阵烦恶,连带着腹中又隐隐作痛,有气无力地将纸条折好塞回信封,递给薛冉:“拿去交给王爷,请他早做定夺。”
薛冉接过信,应了声“是”,转身欲走,却在踏出门槛前顿了顿,回头看了她一眼,终究没忍住,开口道:“王妃,您……没事多锻炼锻炼身体吧。您看咱们这些人,就您和春桃病倒了,我们都没事。”
沈昭宁要不是看到他得意的表情,还真以为他多好心呢,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:“滚!”
薛冉摸了摸鼻子,收起上扬的嘴角,赶紧溜了。他还要追求夏荷呢,真把王妃惹生气了,不让他见夏荷怎么办?想起夏荷羞涩的样子,心里暖暖的,要是师傅知道自己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