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转头对监察组组长说:“先安排小刘的家属转移,24小时保护。”又看向陆昭,目光里带着未说出口的沉重:“地下三层的门禁系统,我让技术队十分钟内破解。”
陆昭摸了摸裤袋里的门禁卡。
他正要说话,后颈突然被人轻拍了一下。
老周佝偻着背站在身后,手里提着个布满锈迹的工具箱,身上还沾着机油:“地下仓库的通风管道通着B3实验室,我带您走条老路。”他压低声音,浑浊的眼睛里闪着光,“刚才搬报废设备时,看见台老脑电波监测仪,说不定能用。”
陆昭跟着老周往楼梯间走,经过护士站时,张叔的嘶吼声像把刀劈开空气:“他们在我儿子身上做了什么?!”陆昭转头,看见张叔跪在403病房门口,怀里抱着的年轻人正是他总说“过两天就能醒”的儿子——此刻那年轻人的手腕上,还缠着和赵师傅同款的约束带,后颈同样有片突兀的疤痕。
“张叔。”陆昭走过去,把录音笔塞进他颤抖的手里,“里面有赵师傅的证词。您儿子的病例,我们已经调出来了——他根本没得病,是被当成了实验品。”
张叔的眼泪砸在录音笔上。
他突然抓住陆昭的手腕,指甲几乎掐进肉里:“陆先生,我儿子上个月还能握我的手……他们是不是把他的魂儿抽走了?”
“没抽走。”陆昭蹲下来,直视着老人发红的眼睛,“他们只是用药物和机器困住了他。但我们会把他找回来。”
老周在楼梯间敲了敲防火门,打断了对话。
陆昭站起身,拍了拍张叔的背:“您先跟监察组的同志去做笔录,他们会保护您的。”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
地下仓库的霉味比陆昭想象中更重。
老周用扳手撬开锈蚀的铁门,金属摩擦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。
两人打着手电筒,扫过堆成山的报废病床、碎成渣的输液架,最后停在墙角一台蒙着灰的仪器上——外壳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绿漆,显示屏还带着雪花点。
“这是86型脑电波监测仪,”老周用袖子擦了擦仪器侧面的标签,“我当年在设备科时见过,后来说是坏了被丢进来。”
陆昭蹲下身,指尖拂过仪器的接口——和现代设备不兼容,但赵师傅的监护仪数据他拷贝了一份。
他从背包里掏出转换接头,动作快得像在和时间赛跑:“能通电吗?”
“我偷接了实验室的电路。”老周摸出根电线,“他们怕实验数据断档,备用电源24小时开着。”
仪器启动的嗡鸣声里,陆昭将U盘插进去。
显示屏上的波形图逐渐清晰,原本该杂乱无章的脑电波,此刻却呈现出诡异的同步——每段波峰波谷都像被尺子量过,整齐得可怕。
“这不是正常脑波。”陆昭的声音发紧,“是外部指令在刺激神经。他们不是在治疗,是在远程控制。”
老周的手在发抖,手电筒掉在地上,光圈乱晃:“我就说那些病人半夜总哼哼……原来他们是想喊,可喊不出来……”
手机在这时震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