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昭掏出手机,屏幕上是沈清的消息:“韩明远的飞机在郊区机场迫降,他本人去向不明。”下方附着一张照片——私人飞机的舱门大敞,地面上有拖拽的痕迹。
“该收网了。”陆昭低声说,将脑电波数据拷贝进微型摄像机。
他站起身时,后腰撞到仪器,一个小铁盒从仪器顶部掉下来。
老周捡起打开,里面是一叠泛黄的病历——最早的日期是2013年11月23日,正是父亲牺牲的那天。
“11·23案的受害者?”陆昭的呼吸陡然急促。
他翻开第一页,患者姓名栏写着“沈秀兰”——沈清的母亲,十年前的法医。
仓库的通风管突然发出异响。
老周猛地抬头:“有人来了!从B3实验室方向!”
陆昭迅速将病历塞进背包,拽着老周往门口跑。
铁门刚关上,就听见外面传来皮靴的脚步声。
他贴着门听了会儿,直到脚步声远去,才掏出怀里的ZM-9药瓶——这是他趁护士换药时顺走的样本,玻璃在掌心凉得刺骨。
“去把这个交给技术队。”陆昭把药瓶塞进老周手里,“就说里面有神经毒素,能干扰记忆。”
老周攥紧药瓶,点头时白发乱颤:“您放心,我这把老骨头还能跑。”
陆昭望着他佝偻的背影消失在楼梯间,转身走向仓库尽头的通风管道。
管道口的铁网被老周提前剪开,风灌进来,带着顶层天台的凉意。
他攀着锈蚀的支架往上爬,金属碎屑扎进掌心也不觉得疼——等他爬到天台时,夜色正浓,城市的灯火像撒了把碎钻。
手机在裤袋里震动。
陆昭掏出一看,是条匿名短信,发件人备注是“面具人”:“下一步,明远国际基金会总部。他们在地下室藏了更脏的东西。”
他望着远处明远集团大楼的霓虹招牌。
风掀起他的外套下摆,露出别在腰间的微型摄像机——里面存着赵师傅的证词、异常的脑电波、还有沈秀兰的病历。
“这次,”他对着夜色轻声说,“我要让你们连影子都无处可藏。”
天台的风突然大了些,吹得消防栓上的塑料布哗哗作响。
陆昭摸了摸口袋里的ZM-9药瓶,——明天天亮时,这个小瓶子会被送进物证科的化验室,而里面的成分,将成为撕开所有伪装的第一把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