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?”
朱允熥眉头紧皱,目光在那些东宫近臣身上扫了扫,忽然发觉有些不对劲。
若是往常,若是别的事,这些清流出身的人早就提出来,义正言辞大道理一套一道的。可现在,却都保持沉默,谁都不说话了。
他心中飞快的把他皇爷爷,亲自任命的十二个人重新审视一番,心里咯噔一下。
因为他皇爷爷任命的这十二人,也都是南方人。而且还都是本次会试,中的最多那三个省的人。而且这十二人之中,有四人正是出身东宫。
“这群遭瘟的!”
朱允熥心中骂道,“一点都不懂事!”
也不由得他不恼,明摆着这些官员臣子,就是因为他这个皇太孙现在重文轻武,对于江南官员颇为倚重,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。
心中想到此处,朱允熥缓缓起身。
“殿下,您....?”
“孤去皇爷爷那!”朱允熥迈步,开口道,“皇爷爷的身子本就不好。先是西北茶政,又是驸马违法,最近几日安庆公主又连日进宫哭诉,这又闹出来科举舞弊.....”
说着,他顿了顿,叹气道,“真若是重考,孤亲自盯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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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太欺负人了!”
“陕西竟然一个都没中?”
“贼你妈.....”
与此同时,西安城陕西都司临时行署之中,陕西按察司使师逵正在跳脚大骂。他就是不是陕西人,籍贯山东兖州。但身在陕西做官,就要为陕西人说话。
况且他老家山东,今年也是一个都没录。
“哎!”
埋首于公文之中的李景隆抬起头来,笑道,“九达,你这可失了读书人的身份了!骂的忒脏!”
此次京师科举的事,他早已接到了京师之中范从文的书信。
信中就四个字,党争之始。
对大明帝国而言,二百多年的国运之中,党争如附骨之蛆一般挥之不去,痛彻心扉。而党争开始的根子,其实在洪武末年就种下了。
那为何说是党争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