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3章 征镇安平之平安镇征(七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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显然此人对郑直一再作诗激励,有所不满。

任士洪刚要打圆场,听到这突然心头一跳。他自然极为聪明,可是因为想着郑直是打算挑动两国关系继而引发战火,所以没有往其他方面想。此刻被崔世珍惊醒,瞬间警惕起来。

瞅瞅同来的西京陪同官员,今日郑直连续做的四首诗都迥异于对方以往风格,可意思却出奇的一致,鼓励,鼓动。这是巧合,还是某种暗示?倘若是暗示,暗示给谁?因为先入为主,任士洪立刻对郑直的一切举动都想当然的赋予了其他含义。

“云卷云舒青霄自在,花开花落洞府长春。丹砂九转终成烬,星斗千年亦作尘。曾踏金阶调玉烛,今抛象笏理丝纶。笑观潮去潮来事,半作渔翁半作臣。”郑直有感而发,清唱出一首《观云谣》后,起身对任士洪道“今日就到这里吧。”

任士洪自然不反对,顾不上回味郑直这最后一首词啥意思,赶忙给黑着脸的程敬使眼色。这次对方却理都没理他,显然被气到了。

待送郑直回到大同馆之后,任士洪立刻找来从事官“派人通知义禁府,盯住今日所有陪臣。”

从事官应了一声,刚刚退出去,就有人来禀报。有兴清家跑到大同馆钉牌,目下已经被天使随扈扣下。

任士洪一听气炸了“走。”赶忙带着义禁府卫士向大同馆赶去。

时兴淸及淑媛、淑容之类,被宠者多,其家人各以其号,书於牌面,择都城内大家,钉於外门,迫促驱出,虽士大夫之家,仓遑奔避,财産亦皆弃而不收,市井恶少辈,重赂宫人,假名亲属,凭势行刦,横恣中外,择人家可居者,辄悬牌曰:『此某内人家也。』遂叫号堕突,捽人妻妾,无少顾忌。

兴淸自占美宅以啓,则李忄隆卽命户曹,市准其价,勒买赐之。由是城中甲第高屋,尽爲兴淸所有,兴淸家僮,因缘爲奸,虽破屋坏宅,声爲市准,将欲入处,驱逐其主,攘夺财物,人莫能较,其家人顚倒,犹恐避走不及,或重赂其人,以求免。由是无赖之徒,假名作威,窥得赂遗,无一人诣官讼诘。汉城如此,它处亦然,乃至更甚。

可这些无赖竟然跑到了大同馆,要抢夺大明使臣,简直是荒唐至极。

任士洪到的时候,街面上已经站满了人围观。看到大队官军蜂拥而至,吓得纷纷躲避。

待他来到大同馆外,就瞅见了大门之上钉着的一块写有‘兴清’二字的木牌。门口的几个朝鲜士卒耷拉着脑袋不敢吭声,任士洪顾不上这些,赶忙在平壤府府尹等人簇拥下进了门。只见有六七个朝鲜庶民装束之人趴在地上,看到他们进来,立刻嚷嚷起来。

可不等任士洪想好,台阶之上的几个大汉将军直接拿着木军杖抽打起来。

“张同知,手下留情。”任士洪赶忙对守在二门冷眼旁观的张荣拱手“都是下国不周,还望张同知见谅。”

“任参赞求错人了。”张荣一改往日和颜悦色,扭头对把着二门的一个大汉将军道“进去禀报。”然后自顾自的坐在了门口抱鼓石上抽烟。

那其余的大汉将军见此,也就不再理会任士洪等人,继续打了起来。直到刚刚进去送信之人回来,张荣发令才停手。

“中堂有请任参赞。”张荣起身,冷漠道。

任士洪已经晓得详情,地科兴淸乐所乙金之父所乙同,书兴淸二字於牌面,钉於大同馆。不但要占管舍,还要强占天使携带财物。他都无语了,这些贱民都狂悖到了何等地步。向张荣行礼之后,赶忙大步走进了二门。已经有郑直的亲随等候在院里为任士洪引路,对方的言行举止都无可挑剔,只是偏偏让他心里不舒服。

待来到正堂,正使郑直,副使金辅、程敬,大通事杨琮已经等着了。

“任参赞来的好快啊。”郑直没有开口,可是程敬已经发难。

“这都是宵小之徒妄图坏俾国与上国亲如表里的和睦关系,还望中堂莫让亲者痛仇者快。”任士洪赶忙道“卑职这就严惩凶徒,给中堂交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