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夫人已经招了,说沈知县藏着当年的血契......"
"做得好。"萧鸣拍了拍张校尉的肩,"去告诉皇上,就说沈知县通敌叛国,证据确凿。"
三日后,金銮殿上。
陈尚书捧着血契跪呈御案,皇帝的手在案上重重一捶:"彻查!
所有涉案官员一律问斩!"他抬头看向阶下的苏瑾怡和萧鸣,语气缓和下来,"苏姑娘断案如神,萧卿家护国有功......朕赐婚如何?"
苏瑾怡垂首:"民女只愿继续做个仵作,替死人说话。"
萧鸣则摘下腰间玉牌,轻轻放在御案前:"臣弟早已厌倦皇家身份,只愿陪在苏姑娘身边。"
皇帝望着玉牌上"永宁二皇子"的刻字,沉默良久,终于长叹:"随你们吧。"
婚礼那日,青石板路铺了红绸。
苏瑾怡穿着绣并蒂莲的红嫁衣,被萧鸣牵着走过长街。
百姓挤在屋檐下笑闹,有孩童举着糖人喊"苏姐姐",她回头,正撞进萧鸣眼里的温柔。
"后悔吗?"她轻声问。
"不后悔。"他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盖头,"当年在刑场,我救你是为了还命;后来在青石巷,我帮你是为了还心。
现在......"他指尖拂过她后颈的伤疤,"我要还一辈子。"
数月后,苏瑾怡的医馆兼仵作所开在了巷口。
这日清晨,她坐在案前整理旧案卷宗,指尖触到一块碎骨——那是青石巷碎尸案的遗物。
鉴骨术突然如潮水般涌来,她眼前浮现出模糊的画面:朱漆宫门,龙纹御道,还有个穿玄色锦袍的身影,正转身朝她伸出手。
"阿怡?"
萧鸣的声音从院中传来。
她抬头,见他正用木剑比划剑招,晨光里,他鬓角的碎发被风掀起,像极了七年前那个说"跟着我"的少年。
"怎么了?"他收剑走过来,掌心还沾着木屑——他正给医馆做新的骨匣。
苏瑾怡摇了摇头,将那块碎骨收进抽屉。
她握住他的手,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,轻声道:"没事,我只是觉得......"
"我们的故事,才刚刚开始。"萧鸣替她说完。
阳光透过窗纸洒在两人交握的手上,将影子投在青砖地上,像两株缠在一起的树,根须深深扎进泥土,枝叶向着更亮的地方生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