速不台踩着守军的尸体进城,狼头战刀上的血珠滴在石板路上,惊起几只黑色的甲虫——那是花剌子模人用来防腐的圣甲虫。他踢开一具尸体,看见对方腰间挂着的不是弯刀,而是串着婴儿头骨的念珠。
"海尔汗真是个虔诚的伪信者。"哲别跟在身后,靴底碾碎甲虫时发出脆响,"用《古兰经》垫脚,却拿孩子的头骨当装饰。"
城头突然传来喧哗。一群守军推着装满滚木礌石的车冲来,为首的百夫长挥舞着弯刀,刀刃上刻着的经文被血污覆盖。速不台的狼头刀迎上去,刀光闪过,百夫长的头颅滚落在地,眼睛还盯着自己腰间的念珠——那是用蒙古商队断指串成的。
"告诉海尔汗,"速不台用刀挑起念珠,甩进火堆,"我给他准备了更值钱的念珠。"他转头看向哲别,后者正在给青骓马喂水,马槽里的水混着血,泛起细小的泡沫。
铁门关的地牢里,关着三百名蒙古商队的幸存者。他们的胡须被剃光,耳朵上穿了铜环,像牲口一样被铁链锁在墙上。当速不台的刀尖挑开地牢大门时,一个少年突然扑过来,他的右耳缺了半片,正是巴合剌提到过的学徒。
"大人!"少年的声音带着哭腔,却在触到狼首战刀时忽然止住,"海尔汗在讹答剌城藏了火药,就在狮子喷泉下面的地窖!"
速不台挑眉,刀背抬起少年下巴。他看见对方眼底映着自己的铁面具,狼首吞口的阴影笼罩着少年的脸,像极了七年前铁木真第一次接见怯薛军时的场景。"火药?"他忽然笑了,那笑声在头盔里闷响,"正好用来给海尔汗的宫殿放烟花。"
地牢外,哲别正在给青骓马更换马蹄铁。火星溅在他手背的狼首刺青上,那里的皮肤忽然刺痛,像极了七年前第一次被铁木真赐姓"者别"(箭神)时的感觉。远处,铁门关的烽火台燃起狼烟,那是向讹答剌城示警的信号,却在升起的瞬间被哲别的箭射断。
围城者的权力图腾
铁木真的踏雪乌骓停在讹答剌城外时,阿姆河的水已经漫过了护城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