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8章 塔山!塔山!

作战计划很快出炉。以坦克大队为前锋,配属王铁山的一团(经过补充)和另外两个团的主力,呈宽大正面,对苏家屯一线敌军防线发起迅猛突击。炮兵纵队分散配置,进行短促而猛烈的火力准备和精确打击。师属侦察营和部分骑兵,向侧翼迂回,大张旗鼓,做出包抄的态势。

与此同时,傅水恒开始了他的“表演”。

他独自待在师部隔出来的一个小房间里,再次进入那种与系统沟通的状态。这一次,他待的时间更长,出来时,脸色苍白得像纸,脚步都有些虚浮,被警卫员扶着才坐到椅子上。

“扫描……完成了。虚拟兵力信号……已经投放。”他喘着粗气,声音微弱,但眼神依旧亮得骇人,“效果……最多维持七十二小时。接下来……看我们的了。”

我重重地点了点头,转身冲出师部,跳上吉普车,直奔前沿指挥所。

第二天,凌晨。

进攻准时开始。相比于配水池战役那毁天灭地的炮火准备,这次的炮击显得短促而凌厉。赵守诚指挥炮兵,集中火力,对着预先标定的几个敌军团、营级指挥所和通讯站,进行了十分钟的急速射。炮弹像长了眼睛一样钻进那些目标,引发一连串剧烈的爆炸和冲天的火光。

炮声未息,坦克大队的引擎轰鸣已然响起!

李文涛亲自驾驶着那辆编号101的T-34指挥车,一马当先,冲出了进攻出发线。另外两辆T-34和所有能动的“豆丁”坦克,紧随其后,排成一个极具压迫性的进攻队形,履带卷起漫天尘土,如同一条滚滚向前的钢铁巨龙,朝着苏家屯防线猛扑过去!

为了造出声势,李文涛甚至命令所有坦克,在冲锋时不停地用高射机枪和并列机枪,对着敌军阵地前沿可能藏匿侦察兵的区域进行漫射!密集的弹道划破清晨的天空,如同无数条火红的鞭子,抽打着敌人的神经。

跟进的步兵们,也在军官的带领下,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喊杀声!冲锋号此起彼伏,远远传开。

一时间,在苏家屯狭窄的战线上,枪炮声、呐喊声、引擎轰鸣声交织在一起,营造出了一副千军万马猛攻强打的态势!

驻守苏家屯的敌军,主要是暂编第49师的一个团和一些地方保安部队。他们原本的任务是警戒和防御,根本没料到会遭到如此凶猛的、带有主力部队特征的装甲突击!尤其是那些T-34坦克,庞大的车体和粗长的炮管,给了守军极大的心理震撼。

战斗一开始,敌军前沿阵地就陷入了混乱。坦克的履带毫不留情地碾过一道道简易战壕,机枪火力如同镰刀般收割着敢于露头的士兵。那些薄皮“豆丁”坦克,也仗着T-34吸引主要火力,灵活地穿插、射击,将一个个火力点打哑。

王铁山的一团,如同猛虎下山,紧跟着坦克打开的缺口,迅猛穿插,分割包围。刺刀见红的白刃战,在突破口的各个角落激烈上演。

我们的攻势,像一记沉重的摆拳,结结实实地砸在了沈阳守敌的鼻梁上。

几乎在苏家屯战斗打响的同时,傅水恒通过系统实施的“虚拟兵力”欺骗,也开始发酵。

就在我们实际投入进攻的同一时间,在沈阳敌军指挥部的无线电侦听站里,监听到了大量陌生的、加密等级很高的电台信号,在这些信号的通联中,出现了诸如“第五纵队”、“第七师”、“装甲突击集群”等令人心惊肉跳的番号。同时,派往沈阳以南其他方向的侦察机(虽然不多)也报告,发现了大规模部队调动的痕迹(自然是系统模拟的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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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真真假假的信息,汇聚到沈阳剿总司令部时,立刻引发了巨大的恐慌。

“共军主力要北上打沈阳!”

“他们的目标不是锦州?是围点打援,还是要直取我的司令部?”

各种猜测和惊恐的情绪,在敌军高级将领中蔓延。卫立煌一时间也难辨真伪,但“直取沈阳”这个可能性太可怕了,他不敢赌。

于是,一道道紧急命令从沈阳发出。

原本作为预备队、有可能被投入塔山方向的一个精锐师,被严令停止向锦西开进,就地布防,确保沈阳安全。

另一个驻扎在辽阳附近、同样被东野司令部列为可能增援塔山目标的机动部队,也接到了向沈阳方向靠拢的命令。

甚至,已经开始向塔山方向进行炮火准备的另一个重炮团,也被临时抽调,转向北面,以防不测。

我们独立师在苏家屯的猛烈攻击,配合着系统制造的“虚拟兵力”疑云,成功地让沈阳的敌人产生了严重的误判,极大地扰乱了他的部署和决心!

当然,我们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。

苏家屯的敌人,在经历了最初的混乱后,毕竟兵力占优,而且拥有坚固的工事和强大的后勤。反应过来后,他们的抵抗变得极其顽强。炮火开始向我们覆盖,战防炮和火箭筒也对我们威胁巨大的坦克构成了严重挑战。

一辆冲得太靠前的“豆丁”坦克,被侧翼埋伏的战防炮连续击中,油箱起火,瞬间变成了一个燃烧的铁棺材。里面的成员,一个也没能逃出来。

步兵的伤亡也在急剧增加。王铁山的一团,在向纵深突击时,被敌军一个暗藏的重机枪连交叉火力压制在一片开阔地上,冲了几次都没成功,留下了几十具尸体。

战斗进行到第二天下午,我们的攻势虽然依旧猛烈,但已经显露出疲态。弹药消耗巨大,士兵们极度疲劳。

我站在前沿指挥所里,听着各团报上来的伤亡数字和弹药存量,心在不断下沉。坦克大队能继续投入战斗的坦克,只剩下四辆(两辆T-34,两辆豆丁)。炮弹,尤其是122毫米榴弹炮的炮弹,已经所剩无几。

“师长,部队太疲劳了,弹药也快跟不上了。是不是……”我拿起电话,接通了师部,声音干涩。

电话那头,傅水恒沉默了几秒钟,然后问道:“沈阳敌人,有新的动向吗?塔山那边,压力减轻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