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校尉,该换药了。”老兵递来药瓶,瓶身烙着交州医官的特有印记。
丁奉敷药时,发现伤口已开始收口。这解药来得太快,快得像是早有准备。他望着零陵城的灯火,忽然明白自己从头到尾都是这盘棋里的过河卒子。
而在太守府书房,刘度正在烛下疾书。他写完给张怿的密信,却迟迟没有铃印。
“叔叔在犹豫?”樊氏不知何时出现在门边。她如今以“探亲”名义暂居零陵,实为甄若的耳目。
刘度苦笑:“张怿要我联合武陵抗交州,可今日你也见了,交州水军朝发夕至...”
“武陵距此二百里,交州军距此二十里。”樊氏将烛台挪近,火光跃动在密信上,“何况张怿与江东往来,叔叔真要与他同舟共济?”
窗外传来更鼓声。三更天了,甄若的钱庄应该还在连夜清点今日收兑的旧钱。刘度看着那些堆积如山的五铢钱,忽然将密信凑近烛火。
“告诉甄夫人,”他看着纸张化作灰烬,“零陵的锡矿...明日就可签约。”
晨光熹微时,交州水军开始巡江。百姓惊讶地发现,湘江上往来的商船都挂起了潜龙小旗——这是受交州保护的标志。
甄若在城楼远眺,见零陵的锡匠已在官矿前集结。她轻轻拨动算盘,在账册上记下新的一笔:
“得零陵,则荆南锡铁尽在掌握。”